近日外媒发布马航mh370最新进展:英国专家称发现马航mh370,四项指标指向澳大利亚珀斯以西海底。
图片来源 | 外媒报道截图
据人民网援引澳大利亚七号台新闻报道,英国航空工程师理查德·戈弗雷在11月30日发布的一份报告中称其使用一项革命性跟踪技术发现了马来西亚航空370客机。他表示这架飞机在珀斯以西1993公里的印度洋坠毁,目前位于海平面4000米以下。他表示,“非常有信心”确定mh370的位置。“我们有来自卫星的大量数据,我们有海洋学,漂移分析,波音公司的性能数据,现在还有这项新技术。这四项指标都指向印度洋上的这个特定位置。”
七年多过去,作为现代航空史上最令人困惑的案例之一,马航mh370客机自2014年3月8日失联至今,仍然下落不明,音讯全无,连最关键的记录和储存所有飞行数据的飞行记录器(俗称“黑匣子”)都找不到,既是前所未有的诡异谜团,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也成了一种解释不了的神秘现象。现在距离3月24日这一天已经过去很久了,也许,这一次真的要为它画上句号。
在mh370失联第六天,即2014年3月13日李总理参加“两会”记者会那一天,安邦智库创始人陈功先生就推理出飞机可能消失在印度洋的结论,而当时关于mh370的引擎数据、卫星ping信号等关键信息还尚未公布。直到3月15日,马方才宣布调整搜寻方向为南印度洋。《纽约时报》后来报道:“那时候,距离3月8日早上8点11分的最后一次卫星ping信号已经过去了逾一周时间。这个信号似乎来自南印度洋,距离航班本来应当到达的北京跑道,有半个地球之遥。”
3月14日,陈功把“疑似目标海域”的研究结果发给中国的国务院有关部门、外交部的东盟中心以及马来西亚驻中国大使馆等方面。但他没有得到回应。3月15日,他决定公开发布原本只是发给客户的简报。隔一天,就有了被媒体报道、流传很广的《安邦咨询说mh370不是谜》,强调了两个问题:1、“mh370的失联是单纯的故障”,而不是劫机或是恐怖袭击;2、“机长是一位英雄,而不是罪犯”……“但人们对此持质疑态度的居多,因为人们不理解的过程和细节太多,我相信这也是本书的重要意义之一。”
这里的“本书”即安邦智库(anbound)创始人陈功于mh370事件发生后一年所著《马航mh370失联十七天》一书。在这本书中,陈功用第一人称、日记体、时间线的方式,从3月8日写到3月24日,带读者重返mh370新闻现场,那混乱、紧张、反复、跌荡的17天,给人历历在目和恍然大悟之感。
有读者这么评论道,“安邦智库创始人陈功从信息分析的角度,从mh370失联的当日开始,以大量的事实信息为基础,进行了连续17天的追踪,并在极短的时间里建立起专业的分析模型,提出预测和判断,率先建议将搜索区域锁定在南印度洋。在信息的洪流里捕捉理性,从混乱和无序中找出逻辑,是信息分析实战运用的极佳案例。”
“本书的出版既是对事故的全景回顾和深度分析,也是对生命的彻底尊重。这一天已经过去许久了,而事情远未结束。即使希望渺茫,悲剧无解,‘在大海里找一架飞机,就像在干草堆里找一根针’,也不放弃追寻mh370,哪怕只是还原部分事实真相,成了一种动人的努力。对所有活着的人来说,如何辨认并理解灾难的关键信息,还专业工作以尊严,突破‘谜’和‘神秘’,也是敬畏生命的核心体现。”
mh370,一个信息实证模式的极佳案例
什么是信息实证模式?信息实证模式就是安邦首创的,运用信息分析的方法来追踪经济信号,从事经济分析和公共政策研究的模式。这里所说的“信息”,不仅仅是经济环境中的数据,还包括田野考察,安邦最注重这个,还包括各种各样的直接和间接相关的信息,这里的信息,指的是一个尽可能完整、综合、含有关键节点的系统整体。安邦的信息实证模式,并非是简单引用情报学方法,其中还涉及到理论定义,体系建设等诸多问题。
陈功说,“mh370向社会提供了一个宝贵的观察窗口,使我们得以一边观察事件的全部进程和内幕,一边来理解信息和信息分析的价值,体会信息原理。”他自称“以信息为生的浪子”,兴趣就是在信息丛林中扮演一个猎手,当众人迷失和被误导的时候,他“凭着某种特殊的气味,某种可以做出判断的轻微痕迹”,去追踪,直到发现猎物。
涉及面广的公共事件,往往是谣言和传言的极佳背景平台,“信息的涌动立即就会像大潮般席卷而来,信息分析人员像风雨飘摇的小船,被冲得东倒西歪……能不能冷静,能不能客观,能不能保持独立性,并且坚持下来,就直接关系到信息分析的结果。”
这里摘录书中的部分内容,读者便可略感一二:
马航mh370失联的“第一天”
2014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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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又紧促地响了起来,这是技术部门打来的电话,“波音系统”的窗口已经建好,可以使用了。这些家伙的手脚真够快的,我暗想。
转身回到写字台前,打开电脑,设定好一连串的地址,“波音系统”立即弹了出来。伸手抓起电话,接连拨了几个电话,连续做出安排,要求研究团队在“波音系统”跟上,提供更多的信息。
这个系统是安邦智库内部的一个通常不开放的跟踪研究系统,是专门针对大事件的。每当有大事件发生就会启动,系统很简明,但很有效,最重要的是,经常用于判断的时间关系可以看得很清楚。任何一个智库机构,要是没有各式各样的数据库系统支持,要是不会利用各式各样的开放系统,那就基本无法有效开展工作,等于是胡猜、乱想,或是只能做点跟风评论,结果自然会很可笑。我经常爱讲一句后来流传得很广的话:“即便你是个神,你也不能只靠理论推断去决定政策,上帝还要降临凡世呢。”
这个“波音系统”,每弹出一条新的信息,就会发出一声“叮咚”的声音。很快,波音系统中的信息弹出声就连在了一起,响成了一片。
我现在只能观察,沉默地注视着系统的信息,内心紧张地过滤着翻涌而出的这些信息,构想并且评估着它们之间可能存在着的逻辑发展和背景关系,跟踪着可能的演变趋势。
9时00分,中国民航局发布消息,mh370航班一直未与我国空中管制部门建立联系或进入我国空管情报区。
9时30分,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报道说,3月8日消息,马来西亚航空公司表示,一架载有239人的波音777 -200客机与他们失去联系。这架飞机上载有227名乘客,其中160名中国人。同时,马航高级官员在接受cnn访问时表示,本次航班配有7小时航油,他们相信到目前为止,飞机航油已经耗尽。目前,该机已经失去联络7个多小时,马航目前对飞机位置完全没有头绪。
9时40分,正在忙于“两会”新闻发布的外交部发表声明说:得知这一消息,我们感到非常忧虑。我们正在同有关方面联系,设法了解核实有关情况。中国外交部、驻马来西亚使馆和驻越南使馆已启动应急机制,全力做好相关工作。
10时49分,中国交通部宣布派出两艘搜救船前往中国南海搜救。
11时50分,马来西亚安邦传来信息,“昨日下午从北京回到马来西亚的乘客说,全程无异常”。
11时52分,马来西亚安邦询问:“一个长期投资中国的商人声称有特别的见解,但要求身份保密,可以吗?”
我立即启用另一个旁路系统告知“可以”,但请尽快汇报结果。
12时17分,系统显示,“航班全程天气无异常”。
12时53分,“波音系统”传来信息,马来西亚体育部长发表讲话,“希望国人不要散播未经证实的传闻”。
12时56分,马来西亚传来正式的消息,马来西亚总理纳吉布发表正式讲话,承认马航370航班失联。
13时01分,紧接着马来西亚交通部长希沙姆丁发表讲话,“希望乘客家属保持冷静”。
13时01分,cnn发布新闻称,“已经确定马航370航班坠毁在越南胡志明市以北100千米处。因当地下暴雨,民众还以为是陨石坠落。当地是山地,搜救工作很难展开,初步估计机上全部人员已遇难”。
13时01分,越南官方消息,否认“马航370航班坠毁在越南胡志明市的山区”。
13时03分,首都机场传来消息,“首都机场t3航站楼的乘客家属悲伤已失控”。
看着这些接连不断送达的信息,心情就更加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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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日当天,头版的大标题都是有关参加全国人大一些代表团会议的审议事项;在头版右下角的位置,有一篇文章,标题是:《深化改革需要“她力量”》。全版没有任何有关mh370航班失踪的消息。当天,绝大多数中国报刊新闻都没有就马航370航班失踪的事件做出反应,更没有什么高价值的信息。
正如后来一位记者所说的那样,消息还都在路上。
我继续扫视着屏幕,全神贯注地看着信息沿着时间轴向下流淌。cnn的报道可以首先否定掉,可以判定这是一个虚假信息。事实上,我自己就飞过这条航线,清楚地知道航班会沿着越南的海岸线在太平洋的洋面飞行,远处海岸线的灯光只是隐约可见,而且无论是从中国起飞的航班,还是从吉隆坡起飞的航班,到了越南这里都已经是处于巡航高度了,距离山地很遥远,在越南山区坠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13时03分,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首席执行长表示,飞机失踪前没有发出求救信号。
13时04分,马来西亚官员透露,370航班上的燃油储备只有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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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时08分,“波音系统”弹出一则关键的信息:马航370航班中包含有一位新疆画家在内的24位画家组成的一个中国艺术家代表团。
就在不久前的3月1日,云南火车站刚刚发生了一起恐怖事件,造成了大量伤亡,互联网上大量血腥的现场图片,对青年男女原本脆弱的神经冲击很大,很多人对此记忆犹新,互联网上,当时蜡烛符号就不够用了。现在,这样的信息曝光出来之后,将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果然,这一消息被新闻界捅出来之后,很快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对乘客中新疆人的猜疑和咒骂。马航370失联的新闻报道和互联网注意力,很快被全面导向了恐怖袭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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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专业层面,职业的信息分析专家不可能像普通大众那样仅仅凭某一两个信息就盖棺论定,真正具有价值的信息,一定要符合信息关系的逻辑。我已经看到了cnn这样跨国知名媒体的慌乱和错误,也了解失联事件被导向恐怖袭击的背景、原因和时点。应该思考的问题是,新疆人在这一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涉及恐怖袭击的可能性有多大?而这样的信息辨识,实际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一般来说,恐怖袭击者都是有组织地活动,而有组织的活动与个体袭击者的自由行动大不相同,他们的行动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在这种时候,恐怖袭击者通常都不会轻易暴露行踪,不会参加公开的活动,以避免在某一个环节上曝光、出错,让整个行动泡汤。而这个画家代表团在马来西亚有着大量的公开交流活动,而且时间还不短,行为模式方面就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因此那位新疆艺术家是恐怖袭击者的可能性非常小。
13时16分,马来西亚方面的消息说,马来西亚社交媒体和民众对于客机失联的揣测都是恐怖袭击,甚至已经引发马来西亚企业和投资者心中的普遍恐惧。他们甚至认为,正是因为中国对新疆采取了高压政策,所以恐怖袭击才会发生在马来西亚。我心想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完全是胡乱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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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时22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气象因素,如果遭遇极端天气,在分析上就可以简单化,因为这是一个简单而直接的顺序结构,指向就是天气导致的空难。所以我要求调查天气预报,航路上是否有雷阵雨?
事件中的信息场,就是一团乱麻,不但是一个秘密的黑箱子,而且往往还是一个有人故布疑阵的黑箱子,要在这样的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找出证据,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所以每当有大事发生,总是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在以往的重大事件中,尤其是像“九一一”事件、汶川大地震、“非典”或是禽流感事件,当然也包括这次马航370航班的失联,只要是出现涉及面广的公共事件,尤其是进行时态的大事件,那都是谣言和传言的极佳背景平台。信息的涌动立即就会像大潮般席卷而来,信息分析人员这个时候反倒像是风雨飘摇的小船,被冲得东倒西歪,不断地被指向错误的方向。这个时候能不能冷静、客观、持独立性,并且坚持下来,就直接关系到信息分析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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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时26分,新华社发出的第一条引人注目的快讯是,越南媒体3月8日报道说,越南搜救人员当天在越南南部金瓯省西南120海里处发现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吉隆坡至北京航班失联的客机信号。
很显然,时间关系清楚表明这是一条被越南媒体转引并略加修饰的错误信息,它源自cnn的报道,而新华社的再次引用,进一步扩散了这一错误信息。而同样的错误也在马来西亚激起波澜,“波音系统”传来的马来西亚信息声称,掌握到越南媒体的消息,有失联客机的信号发自越南的富国岛。
事情变得越来越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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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总是这样,如果是一种abc的顺序结构,很简单地从a点发展到b点,最后在c点结束,那么这将是直白的,非常枯燥无味的。可能除了少数专业人士感兴趣之外,大家的注意力都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每个人在心里都会说,“我就知道是这个样子”。但如果从a点到b点发生了转向或是转折,事情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发展到b点,这样的事情就会发展为故事,就会吸引非常多的为讲故事而生的行业人士,比如媒体和新闻机构。至于转折点非常多,可能性非常多,能否驾驭、能否逼近真实的判断和推导,那也将会是另一回事,因为这通常大大超越了媒体以及普通人的能力。
而在智库的研究活动中,最关键的学科就是信息以及信息分析。这不是学院派的研究机构,它的研究工作始终是动态的,尤其重在解析未来的趋势。而从现在到未来,各式各样的不确定性始终是个关键,你准确捕捉到现在的不确定性,就可以知道将来的风险和趋势。所以说,未来的变化系于现在的不确定性,而现在的不确定性并不好把握和发现,这就需要信息和信息分析。
世界变化多端,到处都是不确定性,如果随便找一个,那就是司空见惯的评论,虽然同样可能让很多人深信不疑,但并不会真正在未来趋势变化中表现出决定性作用。真正高价值的信息,真正会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信息(即“追踪节点”,而非“背景噪声”),是要通过发掘才能找到的,是要通过甄别才能发现的。这就要求信息分析学家像考古学家一样,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抽丝剥茧,去伪存真,去粗取精,持续跟踪,才能有所发现。
信息分析就是这样的工作,它不神秘,但也不容易。它像语文、数学、物理和化学一样,属于基础学科,哪个学科都会用到一点点,比如学科综述就需要信息分析的功夫,高等数学更是建立在逻辑分析的基础之上,但哪个学科也没有说它就是信息分析学,这是研究资源、研究对象和研究框架所决定的差异。社会发展、官方政策都需要对未来有所判断和了解,军事优势建立在对战略趋势的把握上,人们在投资和炒股的时候也需要知道明天的各种可能性,所以信息分析学的存在是有价值的,它的价值在于可以帮助人们实现各种梦想。
马航mh370是“一次罕见的、可以被载入史册的、经典的社会信息运动”,陈功这么说道,他真诚期待mh370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哪怕它的出现将否定他的结论。“信息原理就是这样,所谓事实与真相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而是一种逼近于真实的事实与真相……我之所以这样做,正是因为对生命的彻底尊重。”
陈功希望“努力在风浪大作的夜海中点亮一盏灯,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也试图为深陷迷茫和误区的中国新闻界指明一个方向”。他更大的追求是:“信息大潮冲击着人们站立不稳,大家能否从大堆的信息垃圾中挣扎出来,最终还是要看信息社会的秩序建立,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信息文明和信息伦理的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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